(≖‿≖)✧
 
 

【泽乾】错位(十二)

*伪现代AU(明星x小少爷)

*追悔莫及李承泽x心机叵测李承乾

*融梗预警!(揣崽、复仇、水仙、火葬场、心理疾病)

*上卷见《错位(一)》-《错位(十一)》,OOC预警!慎入!

*However,HE


*如约而至的下半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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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泽捧着一束花站在病房门口,花束算不上华丽,但很新鲜,是看望病人时通常会送的那一种,他深吸一口气,将手举起,想敲敲门,却又不自觉地停滞,说实话,距离那场车祸过去已经四天了,他却依然沉浸在极度的震惊和不安中。

 

就在昨天,他刚刚看望过躺在殡仪馆里还没有来得及与他产生交集的死者,实际上,即使没有那场车祸,他们也并不会有多么深的联系,已婚男人的前妻和他婚内出轨生下的儿子,想也很难和谐共处,哪怕双方都教养良好,最多可能也只是不巧遇见时会互相点点头而已。

 

人对死亡总是敬畏的,但他对这个女人的死实在是有些反应过头,这些天他时常梦到车灯里的背影,再一眨眼这个人便倒在血泊,他去找心理咨询师,得到的反馈是惊吓过度,他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,可偏偏他也想不出别的什么。

 

愧疚吗?好像是愧疚,对什么事情愧疚呢?他一度认为应该与李承乾有关,但那天他在殡仪馆看到女人照片时,他又觉得不是,黑白照片里的女人在微笑,眉目和善而治愈,与她的儿子如出一辙,在那一刻他确定了自己对女人的愧疚感是直接的,并不隔着李承乾。

 

直到此刻,他轻轻叩响病房门的时候,他也没能确定那种奇怪感觉的源头。

 

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又落下,片刻,病房里的人应道:“请进。”

 

李承泽推开房门,被满眼白光刺得眯起眼,他微顿片刻,待瞳孔适应了从昏暗走廊到病房内的明暗变化后,才开始慢慢看清屋里的景色:不出意外的素色内饰,和先前小城医院里的一样,十分单调,只不过那时是夜里,天的灯说不上昏暗,却自然也跟白日大光的天色比不了。

 

正对房门的窗子外长着些绿色植物,窗前坐着一个人,正俯身在桌上描描画画,他显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,却没有停笔——既没有停笔,也没有回头,仿佛那一声请进,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,而他也不在乎走向他的人是善是恶,是敌是友。

 

笔尖在纸上慢慢游走,画面由此微不可见地逐渐鲜活,李承泽站在那人的身侧,俯身看去,发现画上描的是个不见五官的古人,尽管是铅笔画,而且只有上半身,但却不难看出他衣着华贵,气质不俗,画中人举着笔,似乎也在作画。

 

李承泽礼貌地立了一阵,直到那人心满意足地放下笔,才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画中人是谁?”

 

“太子殿下。”那人说着,拿起笔,李承泽以为画的作者打算为画描上上五官,然而那人却只是描了描古人头上的华丽发冠,随即放下笔补充道,“梦里的太子殿下。”

 

李承泽将视线从画上轻悄地转移到那人的侧脸上,说:“画得真好,只是你这不肯画上五官的习惯,让我想起了一个人。”

 

那人沉吟片刻,问:“你说的这个人……我认识吗?”

 

李承泽点点头:“算得上认识,我们以前还聊起过她,那时候你说你不会画画,看来是谦虚了。”

 

那人听完抬起头,问道:“所以……我们也认识,对吗?”

 

李承泽神色恍惚地扎了两下眼睛,旋即说:“是的。”

 

那人听李承泽如是说,便又问道:“那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李承泽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……李承乾。”

 

“嗯,应当是对的,之前来看我的那些人也都是这么说的。”李承乾点点头,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,很显然,“李承乾”三个字并没有在他心里引发什么的共鸣,然而他也并不打算质疑,或是也曾质疑过,但次数多了,就不再质疑。

 

尽管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,但这种似曾相识的死寂感还是让李承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,不待他开口,李承乾突然偏过头来看他,毛茸茸的眼睛扑闪着弯起,温和道:“抱歉,是我失态了,希望没有吓到你。”

 

李承泽向前一步,单手撑着桌子,盯着李承乾的眼睛,像是要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小脸上看出些什么……进病房之前医生嘱咐他的话在耳边响起。

 

“病人在摔倒的时候磕到头部,有一定程度的脑损伤,而且似乎因此患上了中度失忆,他的记忆、情绪控制能力和自我认知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,与他接触的时候尽量不要刺激到他。”

 

“似乎?”李承泽注意到了这个含糊的用词。

 

“是的,”医生说,“病人的腰椎穿刺检查颅内压正常,头部X平片检查和CT检查也没有问题,按理来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,如果没有误诊,这种程度的脑损伤不至于导致中度失忆,因此我们正在安排复查。”

 

“所以呢?”李承泽微微蹙眉,“他有可能是装的?”

 

医生摇了摇头,说:“不,很难,我的意思是失忆症的诱因或许不是脑损伤,考虑到病人在送来时刚经历过重大打击,他的失忆症很可能是心理上的,如果确实如此,交流时就更要多加注意。”

 

失忆症……

 

李承乾仰脸等了一阵,见李承泽只盯着他不接话,便问道:“敢问这位……朋友?尊姓大名?”

 

李承泽这才回过神来,他摇摇头笑了一下,把视线从李承乾的脸上移开,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李承泽,是你的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说,“二哥。”

 

“哦,二哥。”李承乾垂下睫毛喃喃道,“李承乾,李承泽……我知道了。”又想起什么似地起身问候道,“二哥好。”

 

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李承泽有点局促,他拉住李承乾的手,下意识地想要轻抚,一时感到不妥,但又不好再放下,只得那么僵硬地端着,说:“之前的事情……你都记不起来了?”

 

李承乾像是被说到了什么痛处,他苦笑了一声,说:“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,是有点可笑吧。”

 

李承泽握紧了他的手,没有说话。

 

李承乾又说:“我问医生说……我这病会不会好,他说会,可我觉得他是在安慰我。”李承乾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,他问道,“二哥,你说我会好起来吗?”

 

李承泽一时噤声,说实话,看到李承乾这个样子,任谁也会希望他好起来,可偏偏是李承泽,偏偏就是他李承泽,说不出这样的话,如果可以,他倒是希望李承乾把过去的事情全部忘掉,对于试图抹掉两人过往的李承泽来说,这无疑可以减轻他的心理负担,对于李承乾来说…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 

于是他说:“不论如何,二哥永远是你的二哥。”

 

李承乾乖巧地点点头,说:“我坐了一上午,有点乏了,谢谢二哥来看我。”

 

李承泽松开李承乾的手,才想起花束还没放下,他说:“这个……”

 

“啊,二哥先把花放在床头吧。”李承乾说。

 

李承泽把花摆在床头,跟李承乾点了一下头,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李承乾在他身后用一种极其熟悉的语气说:“哥,多来看我,好么?”

 

李承泽神情复杂地回过头,只见窗前站着的依然是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李承乾,便勉强地扯着嘴角点点头,转身而去。

 

李承乾站在窗前,看着李承泽匆匆离去的身影,一丝假笑终于从脸上卸了下来,他重新坐回椅子上,一笔一笔给画中人描上五官,画上人的样貌一点一点浮现出来,原来他画的正是映在玻璃上的自己,忽然,他停下笔,自言自语道:“为什么要装作失忆?”

 

继而他轻笑一声,一边接着作画,一边说:“试探罢了,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在不在意你们的过去。”

 

他苦笑一下,又自言自语地说:“不需要试探,他不在意。”

 

“不不不,”他说,“他在意。”

 

“你怎么知道?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轻微的亮光。

 

“这你就别管了。”他说,“所以呢?你会因此原谅他吗?”

 

他放下笔,轻轻摇了摇头。

 

“这就是了,即便他在意,也没什么影响,只会给我增加筹码而已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说。

 
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他问。

 

“看心情。”他从桌子跟前站起来,枕着双手躺在病床上。

 

“……你赢不了的,我们离他远远的好不好?”他乞求道。

 

“打个赌吗?”他说,“我赌我能赢。”

 

“赌什么?”他皱起眉头。

 

他早有预谋似地笑道:“赌主人格位吧,我输了,就躲他远远的,并且把控制权还给你,要是我赢了,你就要把主人格的位置给我。”

 

他愣了一下,说:“你现在可以随意控制这具身体,做不做主人格有什么区别呢?”

 

“你别管,反正我是为了我自己,你说答不答应就是。”

 
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,仍是不解,“成为主人格能给你什么?”

 

他闭上眼睛,烦躁道:“也没什么,纯粹是讨厌你,觉得你不配而已。”

 

病房里沉默了许久,李承乾睁开眼睛说道:“你刚才学我学得很像。”

 

他说完这句话又闭上眼说:“是,我可是很了解你的,等一下,说话就说,把眼睛闭好,累。”

 

“可我完全不了解你。”果然没有睁眼。

 

他闭着眼睛,半晌没说话,许久,叹气道:“只是因为你从不肯看我而已。”说完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,按下呼叫,喊来护士,可怜巴巴地指指床头的花束说:“不好意思,我有点受不了它的味道,可以帮我扔掉吗?谢谢。”

 
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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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合哀悼日,把明天的屯到后天一起更,腹黑第三人格装傻专场

03 Apr 2020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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